安娜·皮亚姬和斯蒂芬·琼斯2006年在伦敦的一个展览上
意大利版《Vogue》杂志证实了她的死讯。她最惹人注目、最有影响力的一些作品是在这本杂志创作的。
她在时尚历史方面的知识非常广博,她个人衣橱里的服装时间跨度超过200年,所以她被称为“行走的博物馆”。莫罗·伯拉尼克(Manolo Blahnik) 给她设计过很多鞋子,曾经形容她是“世界上仅存的连衣裙专家”。
皮亚姬是个戴安娜·弗里兰(Diana Vreeland)范儿的怪编辑。(“我的宠物是我的帽子,”她这样说。)但是鉴于她对服装无拘无束的、戏剧般的、令人敬畏的敏感,人们更多地拿她跟玛切萨·路易莎·卡萨蒂(Marchesa Luisa Casati)比较。在皮亚姬50多年的职业生涯中,她成为把握各种时装潮流的象征,看到她就想到她所支持的那些年轻、狂野的设计师。他们中的很多人视她为缪斯,其中最出名的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在巴黎处于事业辉煌时期的卡尔·拉格菲尔德(Karl Lagerfeld)。
艾利西亚·德雷克(Alicia Drake)在《美丽的陨落》(The Beautiful Fall)一书中写道,皮亚姬“非常热衷于引领时尚”。跟拉格菲尔德以及他的随员周末出游,她就能带上几箱衣服:“老式的高级订制时装,切尔西市场的老式骑马裤,被她染成深黑色的爱德华七世时期的灯笼裤,还有一种用于装饰的帆布披肩,起源于俄罗斯芭蕾舞团第一次演出斯特拉文斯基的《火鸟》时的戏服。”
在时装发布会上,编辑和摄影师一般都会等皮亚姬入场,因为她一定会是个看点——除非因为她戴了一顶超级大的帽子,这时为了不挡住其他人的视野,她就只能在后台看表演。
尽管如此,更显眼的还是她的外表:脸上扑着白粉,两颊上涂着两团鲜艳的腮红,眼帘上描着蓝色或黑色的眼影,嘴唇涂成夸张的丘比特之弓形状,蓝色卷发上歪歪地倚着一顶微型的小丑帽(通常是斯蒂芬·琼斯[Stephen Jones]的作品)。皮亚姬声称从20世纪80年代早期以来,她从未不带帽子就出门。
“戴上一顶好帽子,能让我放松很多,”她说。
2006年在伦敦的“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举办了一场向皮亚姬着装风格致敬的展览,一周吸引了4000名观众。这次展览的物品全部来自她的衣橱:265双鞋子,29把扇子,932顶帽子,2865件裙子,24件围裙和31条羽毛围巾。
据意大利版《Vogue》杂志说,皮亚姬1931年出生于米兰。在伦敦《观察家》2004年的一篇人物侧写中,她说自己的父亲是文艺复兴(la Rinascente)百货商店的经理和买手,她7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她的家庭教育有点传统,她说,“但是这种保守的态度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20世纪50年代,她在一个通讯社做译员的时候,遇到了摄影师阿尔法·卡斯塔迪(Alfa Castaldi)。意大利版《Vogue》杂志的很多照片都出自阿尔法之手。他把皮亚姬带入了时尚杂志行业。他们1962年结婚并一起工作,直到1995年卡斯塔迪去世。
在伦敦的商店里搜罗服装的时候,皮亚姬跟弗恩·兰伯特(Vern Lambert)混熟了。兰伯特是一个时尚历史学家和古董衣的经销商。她说是他激发了自己收藏服装的兴趣。她第一次见到拉格菲尔德,是在他巴黎的家里,那时拉格菲尔德在给品牌Chloé做设计。那天,她正好穿着奥西·克拉克(Ossie Clark)设计的一件很有影响力的连衣裙作品,拉格菲尔德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开始给她画服装素描,画了很多年,最后还结集出版。
从1981年到1983年,皮亚姬是《Vanity》杂志 的主编,后来人们对那本杂志的追捧,达到了疯狂的地步。杂志的很多封面都是安东尼奥·洛佩斯(Antonio Lopez)绘制的。
弗兰卡·索扎妮(Franca Sozzani)1988年成为意大利版《 Vogue》杂志的编辑时,她说自己想做一本能快速捕捉时尚热点的杂志,所以聘请皮亚姬做创意顾问。在那里,皮亚姬把时装和文化潮流之间建立起联系。她爱使用一种所谓跨页版式,就是把当季T台上的设计与其参考的传统服装的图片并列放在一起,这成了现代时尚报道的延用模板。
皮亚姬在1998年出版的专栏文集《安娜·皮亚姬的时尚逻辑》中说,跨页设计“对我来说,像是连衣裙成了型”。由于着装风格独特,皮亚姬多次入选“全球最佳着装榜”,并在2007年被列入“最佳着装名人堂”。
“她穿得好像在演戏似的,”拉格菲尔德曾说:“她演得很好,同时她也是这部戏的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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