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灰姑娘》中,两个姐姐为了能够挤进分歧尺寸的水晶鞋,不惜将脚趾削掉,以求短暂的荣耀。女性为什么如此迷恋高跟鞋?鞋底这几寸高度从古至今又发生了哪些变化呢?
鞋跟的变革
女性对于高跟鞋的迷恋狂热到难以想象。与其他配饰相比,高跟鞋几乎有着和衣服旗鼓相当的实用性;而与衣服相比,高跟鞋的妆容,却“背叛”了人体的基本形态,另造出新形足部廓形——这廓形居然还受到人们的追捧!即使Antonio Beradi设计的无跟鞋,都制造一副“有跟”的假象;Jeremy Scott九十年代“Body modification”时装秀上的惊人之作——一根单纯用于绑在脚跟处的鞋跟——则是用极简的形态展示了女性无论如何都要踮高几厘米的心态。
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想出来在鞋底安一块楔子做鞋跟这个点子。但首创者一定是个对当时生活环境有所抱怨的人。早年间的高跟鞋都是以实用为基本出发点,为城内处处有低洼积水所做的周密考虑。在网传遍欧洲广泛流行之后,贵族们又发现了高跟鞋的另一个尽佳用途:鞋跟和鞋底之间形成的凹槽,正合适在骑马时牢牢固定卡定住马镫。
所以,在那个年代,高跟鞋实在更多是男人们的专利,还尚未被赋予更多纯粹美学方面的内涵。而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则是将高跟鞋引向了新的阶段。作家William Makepeace Thackeray就曾经略带讽刺地解读流网传至今的路易十四肖像照:“这个瘦削干瘪,却又大肚翩翩的老男人只有158厘米的身高,戴上假发再穿上高跟鞋,却能达到182厘米……原来是发型师和鞋匠们这群人造出来了我们膜拜的王。”
当时的女性也会穿高跟鞋。只不过她们的双腿隐躲在厚重的长裙里。等到十八世纪中期,男人们彻底舍弃了对高跟鞋的热爱,以为这东西的炫耀价值高过实用价值。而女性们却持续穿着它们开创全新的时代,固然一代艳后Marie Antoinette被正法后,象征着奢华生活的高跟鞋一度受到排斥和冷淡,但它很快又在十九世纪后期卷土重来,并再也没有衰落下往的迹象。
Roger Vivier 于1960年为 Christian Dior 设计的“Evening Slippers”,缀有丝绸、金属、人工合成物、玻璃
二战后,随着技术工艺的完善,一根细长的金属或塑料做鞋跟便可以承受住穿着者大部分体重,因此一款名为“Stiletto”的高跟鞋在Salvatore Ferragamo、Roger Vivier等人的推广下开始走红,并一直延续至今,占据着潮流排行榜榜单的重要位置。而女性对于高跟鞋的迷恋也造成了一个个现代贸易上的神话:Jimmy Choo成立不到二十年,已成为了奢侈品市场的中流砥柱。
从七十年代起,鞋子的鞋跟开始迅猛地增高,为了保证人们仍然能够穿着行走,设计师们不得不在前面加上同样厚重的防水台。这样夸张的鞋子就连身手熟练的超级模特们都难以驾驭:1993年的Vivienne Westwood时装秀上,模特Naomi Campbell穿着一双鞋跟高达25厘米的松糕鞋艰难蹒跚着,终极没逃过重重一摔的命运,留下了时装史上的经典一刻。可是设计师们为了追求戏剧化效果,并没有、或者说不想意识到时尚的不切实际是怎样的错,于是秀场上模特们因鞋跟不稳而摔倒就成为了常事。
是性感?还是强势?
性感女艺人Marilyn Monroe一直是四、五十年代,意大利制鞋大师Salvatore Ferragamo的忠实客户。这位女演员深知高跟鞋对自己银幕上下形象维持的重要性,甚至有网传言称,她往Ferragamo那里订做高跟鞋时,会特地嘱咐鞋匠将一只鞋的鞋跟做短半英寸,这样穿上无论是走起路来还是静止拍照,都会更显得摇曳生姿。
的确,高跟鞋直接变化了女性的姿态:踏进往的人为维持平衡臀部自动拱起,胸围前倾,肩部伸展,从而展现出更迷人的身材曲线;而从正面看,高跟鞋延长了腿部线条,视觉上缩小了脚部尺寸;而当行走起来,脚步被刻意放缓,身体有韵律的上下起伏,这在异性眼中,不难理解穿着者的性魅力会被直线提升。
从另一方面来看,“穿得起”这样鞋子的女性何尝又不是占据着权力的一端?这并不指鞋子的价钱,而是包括了为鞋而需付出的方方面面:与之匹配的着装,维持鞋跟上生活正常运转的额外努力——显然这类鞋子不合适长时间行走跋涉,蹬着它们的女性承担得起一双鞋之外巨大的负担。因此人们称恨天高为“limo heels”,言下之意出行有车代步,鞋子已不再承担保护脚部、便于行走的责任,而单纯退回到装饰审美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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