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Karan女士变得有点离经叛道,或者说更艺术范儿,并且在印度和巴厘岛的旅程之后的秀场上更概念化,她对自我实现和安宁的需求,仍然是她的顾客可以理解的东西。
更明智的作法是,真的,不要试图去取代她——这样只会让人们抓狂——而要以另一种形式,重新构想她所建立的品牌。正如她很可能有意无意地已经知道的那样。毕竟,她并从未培养过继任者。
这或许是对这一形势过于仁慈的解释,一个和平的企业策略的意外益处。
但这是值得公开来说的,因为这确认了一个设计师可以为时装屋所带来什么,以及有的人确实深深植根于他们的品牌之中。我们正处在一个设计师对品牌的支持逐渐消减的时期,但是如果设计师就是品牌,他或她的贡献便是不可否认的。
我想到的第一个事情就是:这不是她所希望的结束方式。而我想到的第二件事则是:事实上,也许就是这样的。有消息称Donna Karan将要从她创立于1984年,且担任首席设计师的公司离职,这是令人震惊且出人意料的。
2001年,LVHM集团收购了她的这一品牌,而她与LVHM集团的关系一直都不太融洽。去年,她在麦迪逊大道的旗舰店被关闭;LVHM集团向她的副线品牌任命了新的设计师;并且她最亲密的雇员也离开了这家公司。5月份,在她的度假系列秀上,我问她会不会继续留任,她笑了笑然后糊弄过去了。
但是令人真正惊讶的主意是目前主线Donna Karan处于“暂停状态”,并且没有任何取代她的紧急计划,也没有猎头公司在为此忙碌。今年9月,纽约时装周上,将不会Donna Karan的时装秀。
DKI(Donna Karan International)会继续运作,DKNY(当代系列,将会有展示)也一样。但是这些首字母缩写背后的名字,至少从现在开始,将会消失。
这是我记忆中第一个设计师离开公司——无论是在他或她自己的动力驱动下还是在外界压力下,或者,在这种两者皆有的形势下——而公司所有者甚至都不假装去寻找一个代替者的案例。
克里斯托巴尔·巴黎世家(Cristobal Balenciaga)要求在他去世后,他的名字要一起消失,但他的继承人无视了这个要求。现在,这个以他为名的品牌是开云集团的一份子,并且依靠巴黎时装周日程而繁荣,尽管是以一种或许并不能认出其创始人的方式。
失去了其同名的远见者之后,一些时装屋依然例行公事般的运营着。举例来说,Dior、Givenchy、Jil Sander、Oscar de la Renta、Calvin Klein等都是这样。事实上,LVHM集团通过管理没有创始人的时装屋,将其创造为一种艺术。
我们或许可以将淘汰主线视作对Karan女士的一记耳光也可以将此视作一种时尚界的现实政治,或者一种承认——即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可以真的成为第二个Karan。相比绝大多数设计师,她对于她创立的公司和她主张的一切更不可或缺。她的DNA就是它的DNA,她的顾客感受到与作为设计师的她之间有一种私人的联系,这远远超出了他们对其他商标的感受。
对他们而言,她是朋友,她理解他们(即使LVHM不理解她):他们的梦想和野心,他们的工作生活问题,以及他们和他们的大腿的问题。
1985年,她以“简洁七件”开始了自己的系列,并且改变了企业女性高管的衣橱(可以说在20世纪80年代,在连体衣和弹性羊毛织物之间,Karan女士对职业女性穿着,有着类似Giorgio Armani对男性着装的影响)。从“简洁七件”,到设想中的第一位女性总统的广告活动,她都给出了解决方案,因为它们也是她自己的解决方案:她所穿的作为母亲、妻子、大亨、慈善家、孀妇、祖母以及女友的衣服。
1993年,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Rodham Clinton)——一位准备将自己与芭芭拉·布什(Barbara Bush)和南希·里根(Nancy Reagan)区分开,并承担更加积极的政治角色的第一夫人——在白宫晚宴上穿了一件Donna Karan的礼服。坎迪斯·伯根(Candice Bergen)在电视中的女性角色墨菲·布朗(Murphy Brown),也常常被发现穿着Donna Karan。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有关Karan女士这一新闻的反应,读上去那么像讣告。但是Donna并没有离世(她66岁,是个坚定的瑜伽士及活动家),并且我相信她将会以十分彻底的方式,以新形象示人。
已经消亡的是她装扮她的女人们的理念,从苏珊·萨兰登(Susan Sarandon)到凯蒂·赫尔姆斯(Katie Holmes)。这才是挽歌的内容,而所有的推文都在为这个时代的结束而伤叹。但是,也许这也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不仅是为了Karan女士,也是为了时尚本身。
是的,这确实是一个损失,但是也有可能从这种混乱中真正吸取到经验教训。我们只需要去应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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