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前,他是“体操王子”,曾创下男子体操史上的最佳战绩,却用失败的微笑结束了自己的运动生涯;30年后,他是扭亏为盈的企业领航人,让老品牌焕发出年轻的生命力——李宁这个名字,见证着中国人对竞技体育的认知变化。
不是很“乖”的运动员
李宁出生于广西柳州,8岁学体操,18岁入选国家队。体操对于他而言似乎是上天安排的礼物,虽然一路走来伴随着伤病和恐惧,却也充满快乐。“很多人说中国运动员很苦,我不能理解,虽然训练时我也哭过,但通常睡一觉就忘了,从没觉得苦。相反,有机会去学新东西,有竞争对手,都让我感到快乐,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体操,对我来说最大的惩罚就是不让我训练。”
尽管对体操充满热情,但李宁坦言自己那时并不是一个很“乖”的运动员,“拿弹弓打灯泡,爬高楼掏鸟窝,这些都干过”。而最“大胆”的行为,莫过于队内恋爱:“我跟太太1981年就确认关系了,其实队里是不允许的,所以那时我们很少有机会相处,最多也就是去北海划个船,还要偷偷摸摸地去。”
1982年第6届世界杯体操锦标赛上,李宁在男子全部7个项目中获得了6枚金牌和一枚铜牌,创造了世界体操史上的神话,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体操王子”。带着这个耀眼的光环,他又参加了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准备再度书写历史,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虽然那次奥运会我拿了3块金牌、2块银牌、1块铜牌,但整个比赛非常压抑。美国队控制了裁判团队和现场气氛,我们丢了最有把握的团体金牌,到了个人全能,我也是哆哆嗦嗦的,有失误,好在最后在单项上拿到冠军”。
残酷的竞技体育让李宁成为一代中国人的偶像,也让他从荣耀的巅峰直落谷底。1988年汉城奥运会上,25岁的李宁在吊环和跳马项目上都出现了严重失误。他在赛场上露出的苦涩笑容,更是招来了好事者的冷嘲热讽。这一年,李宁完成了人生最大的一次转型,离开陪伴他17年的体操,默默退役,重新出发。
不避讳谈亏损
退役后的李宁做了很多以前没有做过的事:办企业、读大学、甚至玩票拍影视剧,但真正让他再一次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焦点的,还是以一个曾经的奥运冠军身份出现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上。在万众瞩目的点火仪式上,已经45岁的李宁在“鸟巢”上空“腾飞”,以夸父追日的姿态,突破着心理和生理上的局限,点燃了主火炬。回想那一时刻,李宁仍然心潮澎湃:“能代表中国运动员去点燃火炬,特别光荣。其实我是候补,第一人选是许海峰。”
这一可以载入奥运史册的画面背后,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艰辛。李宁透露,为了保密,每次训练都在凌晨以后,“整整训练了一个月,难度是很大的,因为绳子会晃动,保持匀速不容易。而且我有点恐高,第一次上去,什么都没做,就被吓出一身汗。后来我努力缩小自己的视野范围,从头到尾盯着自己的手看”。
在1988年之后,2008年之前,李宁的名字更多的是以另一种形式影响着中国人:1990年李宁体育用品有限公司成立,开始生产李宁牌运动服装;1992年,李宁牌装备被选为第25届巴塞罗那奥运会中国代表团指定领奖服装,结束了中国运动员在奥运会上使用外国体育用品的历史;2004年6月李宁公司在香港上市,开始了另一段永不放弃的征途。
对于亏损,李宁并不避讳:“整个市场同质化竞争很严重,而我们下定决心要放弃过去的一些商业模式,重新构造和培养新模式,在这个过程中就会产生财务上的亏损。任何一个企业转型都不容易,但我有信心,这也要感谢我的运动员经历,它让我在面对困难时更坚定,可以抵抗更多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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