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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援鄂心理医疗队的三个角色:联合会诊、心理支持、科普培训

此番新冠肺炎救治工作中,心理支持介入不算晚。早在1月26日,国家就已紧急出台心理危机干预的紧急原则。

【编者按】

      疫情时期,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志愿者、社区工作者、患者短时间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当前,随着新冠病毒感染病例数的大幅降低,心理支持进入救治策略的视野。事实上,此番新冠肺炎救治工作中,心理支持介入不算晚。早在1月26日,国家就已紧急出台心理危机干预的紧急原则。此前,国家卫健委从上海、四川和湖南三省市调派150名精神心理医生驰援武汉。中央层面同时指示,要加强心理疏导和心理干预,尤其是要加强对患者及其家属、病亡者家属等的心理疏导工作。这是一场搏击病毒的阻击战,也是一场心理战。

      经常无故感到四肢抖动、无法安心入睡,在武汉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湘雅二医院医疗队接管的病区,一位女性患者的心理状态引起护理团队的关注。“被新冠病毒感染后,她担心自己的病情,也担心家里人,接通当班护士的电话时,这位女士正在伤心落泪,”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心理中心副教授蒲唯丹说,医护团队刘先领教授团队一直密切关注她的心理和身体状态,“通过告知她所在的病区已有很多患者治愈,病区目前一直零死亡这类鼓舞信心的方式,提高她对医务人员的信任。经过两方团队的精心治疗,3月1日,这位女士治愈出院。”

当前,随着新冠病毒感染病例数的大幅降低,此时救治的焦点,有向心理支持方面倾斜的必要。此前,国家卫健委从上海、四川和湖南三省市调派150名精神心理医生驰援武汉,带队的国家精神心理临床研究中心(湘雅二医院)主任、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所长王小平所在的团队,和湖南省50位同行一起,已抵达武汉多日。

“心理急救、心理干预介入得越早效果越好,”团队中专门从事创伤后应激障碍研究的副教授李卫晖说,“无论是医务人员还是患者,越了解和及时识别心理应激反应,掌握自我心理调控方法,未来发生PTSD的可能性会越小。”

此番国家心理医疗队驰援武汉的任务就是,帮助有或者可能的心理应激和创伤人群,减少或避免创伤后应激障碍、焦虑症、抑郁症等精神心理疾病。

“我们有三个角色定位,一是作为精神科医生加入与其他医务人员的联合会诊,比如有人出现激越或幻觉妄想的谵妄状态予以干预;其次是一对一心理支持,包括医务人员和患者;其三是针对一线医务人员进行患者心理支持方面的培训或科普,让他们知道哪些患者需要我们。”王小平如此解释团队的任务。

此番国家心理医疗队驰援武汉的任务就是,帮助有或者可能的心理应激和创伤人群,减少或避免创伤后应激障碍、焦虑症、抑郁症等精神心理疾病。左茂轩摄

心理团队援汉

在抵达武汉之前,王小平团队已开展针对新冠肺炎疫情相关的心理支持工作。

1月31日,在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湖南精神医学中心、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就联合中国医学救援协会心理救援分会(下称“该分会”)向社会公众和一线医务人员开通“全国应对疫情心理援助热线平台”。接着,与百度百科开通了全国抗疫心理服务平台。与此同时,李卫晖还组织撰写《走入方舱》、《走出方舱》等心理援助手册,并开展心理援助工作的技术支持。

“至今,全国抗疫湘雅心理服务平台已服务2万余人次。”中南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副所长张燕说,早期的咨询人员大都不是湖北人,也非新冠肺炎患者。他们或是来咨询疾病知识,或因疫情冲击下过度焦虑和怀疑。

按指令抵汉后,王小平团队将任务细化为协助非精神科临床医生解决相关临床问题,做好患者的心理服务,最重要的是预防大的风险性事件发生。

在定点医院里住院治疗的患者不能自由出入病房,心理小组会根据临床需要,跟随医疗组查房,针对隔离病房这样的环境,心理治疗师汪健健和梁敉宁为患者远程推送正念认知训练、放松音乐等自我调理的技术。如果遇到紧急需要干预的患者,当班护士和医生会使用工作手机或者远程网络与心理小组进行对接,通过视频观察或交谈了解到患者心理状态,必要时随时进入病房进行现场面询干预。

隔离病房有一类患者特别害怕睡觉,休息时遇护士查房或者房间门响动,马上就睁眼坐起来,出现警觉性增高。还有一类患者会出现灾难化认知,对愈后很紧张,有焦虑情绪。还有一些患者,会后悔和自责,觉得自己肯定不够好,出现抑郁情绪。但如今,随着疫情和身体状况的好转,大部分人的情绪反应会逐步好转。

在方舱医院里,患者的常见状态包括焦虑、恐慌和失眠,“他们关注转移和出院的时间,也关心家里怎么样?”专科主任高雪屏介绍,这部分患者的心态在方舱医院占比较高。核酸检查反复阳性的患者焦虑更加明显。“现在医学手段暂时还难以解释清楚,我们只能通过心理学方面干预,去降低他们的焦虑感。”

谨慎处理每个案例

针对患者的突发事件进行应急处理也是团队工作内容的一部分。

抵汉第三天,谭立文教授负责的小组处理了一个特殊案例。一位53岁的患者,入舱后情绪激动,不戴口罩,晚上不睡觉,还骚扰其他患者,医务人员反复沟通劝说,其状态也未明显改善。王小平团队将其列为重点观察对象,持续跟进对其进行心理安抚和支持。

但有一日患者突然情绪激动,躺在地上大哭大闹,并且拒绝与医务人员和警务人员配合。高雪屏进舱后,找到他的病友了解到,患者自进入方舱后一直很兴奋,经常说大话,扬言要让全国人民知道他的事情,他还经常夸大自己的身体状况。

“从表现上看,他是躁狂状态,但有多种情况会导致这种状态,需要鉴别。怎么办?”高雪屏说,当时也无法联系到其家属,她立即进舱进行现场访谈,发现患者仍滔滔不绝,言行举止明显异于常人,且仍然有威胁他人的举动。

此时,团队也在后方展开讨论,考虑为“疑似精神障碍”合适。最初团队尝试通过言语安抚让他合作,配合治疗,但最终无效。且精神卫生法规定,疑似精神障碍患者,有伤害对他人的威胁或行为,按规定只好建议将该患者转诊到相关定点的精神卫生机构进行观察治疗,“但我们认为这种类躁狂表现也可能与应激相关,只能作一个临时过渡诊断,不是最终诊断,专业的精神卫生机构会进一步观察,明确诊断,对其合理治疗。”高雪屏说,经过10天的住院治疗,目前患者基本康复。

关注医护人员的PTSD

一般来说,接触疫情后一个月左右,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状态会逐步显现出来。当下,医护人员的心理支持也是焦点。

“此前他们很忙,如今随着救治压力减轻,他们会有闲暇时间顾及心理感受。”李卫晖说,但很多人会把精神心理问题当做负面标记。且医护人员对自己有很高的期望值,职业道德和职业责任让他们“羞于”主动向同行寻求心理帮助,这也带来医务人员心理服务的难度。

“其中,护理团队更值得关注。”陈琼妮副教授也补充,他们离患者更近、相处时间更长,且相对年轻,更需要心理关怀。如今,何莉和唐娟娟两位心理治疗师为患者和医护团队电话咨询,已经有3000分钟了。

谭立文表示,“医护人员需从积极、辩证的角度去看待事情的发生,用能够起到积极安慰作用的认知模式改善自己的抑郁、焦虑情绪,进一步改善行为走向积极化。”如今,黄小军、陈旭东博士正在与同事们一起通过线上巴林特等技术,为医务工作者提供帮助。

事实上,此番新冠肺炎救治工作中,心理支持介入不算晚。早在1月26日,国家就已紧急出台心理危机干预的紧急原则。此外,各类心理学专家针对不同人群出台各类科普读物及宣传手段,各省市援鄂医疗队及武汉本土心理工作者驰援服务医务人员。

随着各方面工作的有序开展,大多数心理问题会自动消解,但也有部分人会产生PTSD的可能性。“对比SARS、汶川地震幸存者的PTSD发生情况,会因为国家对心理危机干预的重视而减少。”罗兴伟博士根据文献资料和直观估计,新冠肺炎导致的PTSD的比例会少于SARS,但基数大,值得重视。

针对这部分人群,“疫情后,我们可以主动做些压力管理的训练,让相关人员自愿参加。”王小平建议,PTSD发生有些相关预警因素,如果知道预警因素或源头,将来干预也容易一些,他们也会从不同的人群,不同的阶段、不同的情况,制定一些方法、流程、预案等,实施分级干预。未来也极有希望促进研发一些人工智能化设备用于疫情下的心理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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