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橱窗视觉陈列师到底如何?

每到年末,当巴黎的老佛爷百货、纽约的 Barneys 以及伦敦的 Harvey Nichols 揭开美轮美奂的圣诞节橱窗时,国内的百货橱窗则显得要保守含蓄得多。

  2009 年初春,当时任职某著名精品买手店 VM Supervisor 的 Johnny 从香港来到了北京,那次出差任务是打理北京店铺的陈列调整工作。离开香港的前一晚,他和朋友在尖沙咀一带散步到午夜,因为以后这样的机会或许并不容易再遇到了。

  几个小时后的清晨,当太阳还没照射到香港岛,Johnny 便已经在驶往赤鱲角机场的出租车上了——甚至没来得及再听一遍家乡人行横道上红绿灯发出的标志性的嘟嘟声。

  “本来说是来几个月的,但心里明白,他们想让我留在北京,因为缺少一个有经验的 VM 。我小时候来过北京旅游,当时就想有朝一日要在这边生活,虽然也不舍得离开香港,但我最后还是决定待在北京”。

  Johnny 在北京东二环的老城中心位置找到了一间平房,想感受下皇城根的四合院市井气息。那年他刚好 30 岁。

  Visual Merchandising ,简称 VM ,中文翻译成“视觉陈列”,在彼时的国内零售业还属于一个较为新鲜的概念。很久一段时间内,国内百货公司的橱窗、陈列都是由类似美工人员完成。08 年左右,当名品店铺在大陆地区版图上的逐步扩大,以及像连卡佛、Joyce,I.T 这样的连锁精品买手店的流行,零售运营迫切需要步入正规化标准,而VM也不能再维持原来由亚太总部的香港团队照顾大陆区的 Baby-sitting 模式了。

  “之前大陆的店铺少,基本上靠香港或者台湾,甚至外国那边的团队出差顺手做一做,现在店铺多了,就得需要有本土团队了”。

  招聘不是件容易事儿,特别是那些对时装有兴趣的人,正一股脑地往杂志编辑、品牌市场、PR 或者买手等昔日的明星领域扎堆时,找一个本土从事 VM 的人员,令不少 HR 都头疼不已。

  “很多人一开始都不知道 VM 是做什么的,所以我把原来在香港的同事叫了过来,恰好她当时工作也不顺,我一说她就决定来了”。

  Sherry 毕业自香港理工大学的服装设计系,但她自诩功课一般,做设计师的愿望也并不强烈,但对时装的爱,还是促使她在毕业后找到了一份 VM 助理的工作。

  “当时其他同学都想着如果不做设计,就去做时尚编辑一类的相关工作,我稀里糊涂地做了 VM ,这在品牌里,算是比较接近创意和设计的工种了”。

  在去北京前,Sherry 一直都游走在不同的品牌之间,接触精品买手店、百货形式,还是首次。

  “肯定有些差别啦,买手店和百货,形式活跃些,但琐事更多,比如要配合市场部的各种推广活动啦、打折啦,VIP 预览啦之类的。另外别看只有一家店,但因为是买手制的百货嘛,方方面面要做的活不比品牌好几家店的总和来的少;品牌大多数要跟着总部的指引走,主要是维持和调整。另外店铺多的话,出差是家常便饭”。Sherry 在大陆度过了自己的 30 岁生日,搬到了上海,现服务于意大利一家时装企业的她,已从当年的 Senior VM 专员跨入了中级管理层,经常带着本土团队往来于国内各大城市,因为有40多家的店,等着他们去工作。

  “基本半个月都在出差,家里待的时间不多。肯定没有你们这些编辑啦,或者买手、PR参加这样那样的活动、时装秀来得爽。说得难听些,我们就是大牌子里的施工队,出差也就是在不同地区的店铺干活儿。有时候一干要一整天,大调或者换橱窗时还得连着好几天通宵,可能连吃饭时间都没有。我一般就是回酒店要个叫餐服务,吃完就睡了——你看我都肚子都长肉了”。

  部分国内品牌也越来越注重 VM 这个环节,在 Johnny、Sherry 查看过的简历中,不少求职者都曾服务于二三线城市的百货公司、国产服装品牌——这就好比一般刊物里的编辑,迫切寻求每一个能进入明星大刊的机会。

  “但不是牌子越大越好,我之前那个公司,牌子超级大,但里面有些混乱,在我过去之前,那个职位已经换了四五个人做了,可都做不长,短的两三个月,长的也就是半年。我那时候好痛苦,工作也十来年了,竟然还会被欺负得哭鼻子”。当时的Sherry,加班、通宵作业是常态,最令她感到崩溃的是,调整好的店面陈列,不仅直属老板百般苛求,更要面临来自总部的意见:“好不容易我的老板说 OK 了,结果突然总部派人来看,又要重新搞一遍,接着呢,亚太区老板又不喜欢总部的方案,说他们不懂国内情况,我们就还得改回去……总之就是很不顺,甚至感觉店员对你态度都很差,因为他们也不想陪着你改来改去”。

  “假设你很喜欢Dior,那么进去做肯定比较有动力,但理想和现实往往有差距。我现在的公司就很好,进来前我觉得这不是自己喜欢的品牌,但没想到做了半年后,我感觉自己在这里非常得心应手,也学到不少新东西,踏实多了”。

  橱窗和店内陈列都是 VM 的常规工作范畴,如果按照杂志制作的说法,橱窗比较像是大片,而店内陈列则更像是搭配指导栏目——但千万别以为店内陈列的活儿是小菜一碟。从布局、货架所选单品的款式、颜色等都有着缜密的逻辑可循——“不是光把你觉得好看的货摆出来就可以了,买手、市场部那边都有各自的要求,特别是销售不好的时候,有些人可能就会把原因怪罪给VM了。另外,Guideline是需要遵守的,但也不能照搬”。

  陈列的奥秘并不晦涩,同样一件 Sacai 的夹克,摆放在不同的区域,可能就直接影响了它的命运和顾客的衣橱,以及销售们的提成、公司的收入……而橱窗的重要性更不言而喻,除了是品牌的形象传达,核心任务是将那些 Window shopping 的游览者变成 Walk-in shopper 。

  由于起步较晚,整个行业的 VM 龙头位置仍旧由屈指可数的几个香港、台湾,或者老外掌控,大量本土人士担任高级管理层的情况或许还要等上几年——“上海目前有几个本地 VM 在经理级别了,再过几年,竞争可能就激烈起来了,特别是上海,因为大部分品牌都在 base 在这里“。Johnny 去年也从北京搬到了上海,不仅是时装媒体没落,北京这两年的颓势让不少时装、零售从业者都纷纷转战上海,虽然北京的市场仍旧很重要。

  “大部分职位都是上海的,因为公司在这嘛!北京也会招人,但一般都是驻店 VM 专员,职位不会太高,属于支持性的橘色。Marketing、PR 这些职位现在做得不多了,特别是奢侈品牌的中高级位置,基本不用公开招聘自己都消化掉了,这就跟你们编辑差不多,来来回回就那些人”。在知名猎头顾问公司任职的 Tina 手上还有两三个寻求 VM Manager 的客户,其中一个已经运作快半年了——“人不好找啊”。

  开业两年多的西单老佛爷,虽然由于成本原因不能再现巴黎店铺的盛景,但却也拥有了自己独到的一面。在此之前,只有连卡佛这个老牌百货公司的橱窗,能让人感觉到一丝时髦欢愉。

  “制作橱窗的花费很高,如果没有商业合作,搞那么大,成本太划不来了。况且很多时候供应商的质量参差不齐,制作能力还达不到外面的水平”。此外,Johnny 还补充道,如果你是想抱着以自己创意拍摄杂志时装片那样的心态看 VM ,基本会很失望——“特别是在品牌,你要做好的是如何把鞋子、包和衣服摆放得恰到好处,美观并且吸引到客人,而不是天马行空”。

  但 VM 仍旧是一个品牌中和视觉创意最贴近的工种,从这个层面上来讲,它比 Marketing、PR 或者买手更具挑战性,纵然看起来可能没有后者“好玩”,但目前在国内,这个领域的开放空间尚可。

  “很少有人是从 VM 做到高级管理层的,而且不少公司的 VM 是在市场部或者采购部的管理下。我不知道我 40 岁时候还有没有体力熬那么多通宵,或者亲力亲为地搬东西,但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这些年,Johnny 的生活发生了不少颠覆性的变化,可忙碌的工作让他没有闲暇顾及得失——或者说,根本不存在得失。

  “不管以前怎样,Move On ”。

  那到底成为一名初级 VM 需要什么样的资质呢?“最好是学相关专业的,设计、美术、时装都可以,在外企工作英文自然不用说。这工作挺辛苦,刚开始薪水也不会太高,但不至于像你们做杂志招助理那么剥削,如果是比较好的品牌,怎么也得有六七千左右,在上海的话,会再高些……协调能力很重要,因为要和不同部门交涉,还得平衡店铺、卖场,供应商那边的关系。当然要懂 Fashion 了,不然会很痛苦”。Johnny 强调是“懂”,而不仅仅是“感兴趣”,因为没什么时间留给新人巩固他们的爱好和职业知识。

  “辛苦“的体现,不单是密集的出差,也包括实际体力上的付出:“你是可以让店员或者供应商帮你搬搬模特,换换货啊,但绝不是动动嘴什么都不干。连卡佛的 Joanna 都做到那个位置了,调店时不还照样穿着高跟鞋搬模特!?”。Johnny口中的Joanna,是连卡佛亚太区的首席品牌官。这位韩裔英国人从VM做起,30多岁便领帅连卡佛的创意、市场,PR 等联合部门,不会说广东话,却丝毫没影响她成为香港零售业界的风云人物。据曾和她共事的人讲,Joanna Gunn 是业界有名的魔头,但和某些同类型的女大佬不同,她的雷厉风行不掺杂太多愚蠢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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