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6日晚，寒武纪公告，确定科创板发行价格为64.39元/股。根据安排，7月7日，寒武纪完成网上路演。7月8日，投资者将进行网上、网下申购。
继中芯国际之后，科创板又将迎来一家芯片公司，业内人士普遍认为，两者的回归将对整体行业的估值起到带动作用。
不过，对于寒武纪来说，上市之路并未如想象中那么顺利。这家年仅4岁的公司，自出生以来就备受关注，拥有一系列令人艳羡的标签。而盛名之下，其近一年来也遭受了不少质疑。尤其从此次确定的发行价来看，背后的争议再度隐现。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注意到，按本次发行价格64.39元/股和4010万股的新股发行数量计算，若本次发行成功，预计寒武纪募集资金总额25.82亿元，扣除发行费用8436.61万元（不含税）后，预计募集资金净额为24.98亿元。这与此前招股书披露的28.01亿元的预计募集资金还有一定差距。
这在科创板公司发行中并不多见。资深投行人士王骥跃对此评价称：“市场对寒武纪一直有争议，发行价显示公司对自己预期高了点。”
募资不及预期
根据公告，寒武纪本次发行价格64.39元/股，本次发行股数4010万股，发行总规模25.82亿元，对应的公司市值为257.62亿元。
而按照此前招股书披露的内容，寒武纪预计募集资金28.01亿元，对应市值约为280亿元。对比来看，寒武纪在市场询价中，并未得到自己预期的价格。
实际上，这个价格也低于此前的市场预期。比如申万宏源在7月2日的研报中，根据寒武纪基本面及同行业可比公司对比的综合分析，预期其发行价所在区间可能为：64.80元-70.26元。而最终发行价低于该区间下限。
“没募足说明项目准备多了，打算要的钱多了，换言之就是对发行价预期有点高，市场询价没给这个价。”王骥跃点评道。
在7月7日的网上路演中，记者以投资者身份向寒武纪董事长陈天石提问募资金额的相关问题，他回复称：“公司实际募集资金额主要受到市场因素影响，公司认为募集资金可以支持未来业务发展和募投项目实施。”
在此前招股书中，寒武纪曾表示，若实际募集资金（扣除对应的发行费用后）不能满足上述募投项目的投资需要，资金缺口将通过自筹方式解决。
那么，64.39元/股的发行价在行业中到底处于什么水平？
记者了解到，由于寒武纪尚未盈利，本次发行选择了市销率作为估值指标。
公开资料显示，该发行价格对应的发行人2019年营业收入发行后市销率为58.03倍，高于可比公司平均静态市销率，低于可比公司虹软科技、澜起科技的静态市销率，存在未来发行人股价下跌给投资者带来损失的风险。
从结果来看，虽然头顶“AI芯片第一股”的光环，但市场对寒武纪的争议和质疑仍在。
在网上路演中，就有不少投资者关心公司IP业务的市场拓展情况、美国限制措施对公司的影响、公司何时能够实现净利润转正、人工智能芯片发展前景等敏感问题。实际上，这些问题指向一个核心：公司的业务能否持续发展？
对此，陈天石表示，公司对人工智能芯片的未来前景十分看好，市场足够容纳独立的人工智能芯片公司。
本报记者曾报道，寒武纪在2019年丢失华为这个客户后，终端智能处理器IP授权业务收入锐减。作为补充，寒武纪获得第一大客户珠海市横琴新区管理委员会商务局智能计算平台（二期）项目，为当年贡献了2.07亿营收。
这成为不少市场人士的疑虑所在。“尽管开拓了新的业务，但我看不清楚它之后想深耕哪个赛道，类似做人工智能的，商汤、旷视这些做人脸识别的都有比较明确的客户群，但寒武纪很难勾勒出它清晰的客户画像。”一位芯片行业分析师曾对记者表示。
在路演中，记者将公司如何考虑商业化前景、未来将深耕哪个细分赛道的问题抛给陈天石，他回复称，“公司的云、边、端三个产品线将持续迭代。”而这些正是本次募资投向的方向。
联想、美的加入战投
虽然存在争议，但作为国际上少数几家系统掌握了智能芯片及其基础系统软件研发和产品化核心技术的企业之一，寒武纪还是获得了知名企业的支持。
战略投资者方面，寒武纪本次发行初始战略配售数量802万股，占本次发行规模的20%；本次发行最终战略配售数量为710.45万股，约占发行总数量17.72%，初始战略配售与最终战略配售股数的差额91.55万股将回拨至网下发行。寒武纪战略投资者获配金额（不含佣金）总计4.57亿元。
其中，联想北京、美的控股、OPPO移动参与寒武纪战略配售，分别获配8000万元、2亿元、1亿元；中信证券投资有限公司作为保荐机构相关子公司参与跟投，获配7746万元。
公告称，截至2020年7月3日，联想北京、美的控股和OPPO移动均已足额按时缴纳认购资金及相应的新股配售经纪佣金。
公告显示，前三家公司均与寒武纪签署了战略合作备忘录。比如美的控股可在原有硬件设备基础上运用人工智能技术，提升产品技术含量，引领家电等领域的AI技术；寒武纪为美的控股提供高效的智能算力和平台，保持美的控股在各个领域的智能平台领先地位。与OPPO移动可就手机和物联网领域的设备智能化、运算智能化的需求开展多种战略合作。
对于此次上市的意义，陈天石回复记者提问时称，“公司登陆科创板是新的开始，公司将继续努力做好经营。”
而从更长远来看，前有中芯国际、后有寒武纪，两家芯片公司于近日登陆科创板，业内人士认为，将对整个行业的估值有带动作用。
“半导体是未来国家战略投资方向，估值会超过大市。寒武纪是AI芯片独角兽，中芯国际是芯片代工巨头，二者登陆科创板会对整体行业有带动作用，行业景气度、估值定价等方面都有了重要参照。”一位集成电路领域分析人士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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